致敬淮海农场陈列馆里藏掖着的历史记忆

致敬淮海农场陈列馆里藏掖着的历史记忆

文/葛维屏

10月27日，一个秋天的明媚的下午，我参加了单位组织的参观团，前往位于射阳境内的淮海农场，参观设在这个农场里的历史陈列馆。
车子驶出县城，向北驶去，阳光不算炽烈，映照在车窗外时而闪过的田野。
夹在农家房舍中间的田野，可以看出刚刚收获过，现在生长着的都是一些低矮的绿色植物，我想，那是刚刚长出来的麦苗吧。
农家的屋子前面，却铺满了金黄色的稻子，放射出温暖的光泽，给人一种暖融融的感觉。铺晒着的粮食，像横幅的幕布，让人震撼，也让人感到欢喜。虽然我不是一个农家人，但收获总是让人内心里感到充盈与喜悦。
大约行驶了半小时左右，窗外渐渐地显示出城市的迹象。淮海农场的区域到了。车子拐了一个弯，停在一个广场边，下了车，面前就已经到了我们的目的地。
框架式的大门，就带有五六十年代的气息，立刻就把我们带回到一个并不算太遥远的年代。
走近大门，一座挂着红五星的门楼亮在面前，带给人无限的亲切感。这样的装饰，明示着这里是农场，但它更烙印着军营的色彩。
 
在陈列馆里，展示了淮海农场的前世今生。我在这里就不罗列历史了。
我用我自己的话，简述一下这个农场的历史吧。
这个农场的最初的创立者，都是军人。那是建国初期，全国解放了，从战争走向和平了，为了全国解放作出巨大的贡献的军队，如何安置？
囤垦。国家要建设啊，建设的力量来自哪里？军队是一支强大的力量。“化剑为犁”，这在中国的历史上就有着悠久的传统。
一声令下，军人们脱下军装，开拔到黄海边的荒郊野外。从他们开拔的路，到达射阳境内，他们走了一个月。今天我们期盼着高铁给我们更快的速度，而这些军人，当年就是用脚丈量着这块土地，进行了他们的新的远征。到达目的地后，他们并不是去享受着胜利的战果，而在一穷二白的滩涂土地上，开始了一场新的开垦处女地的战争。
这是一种多么伟大的壮举。
陈列馆里，前半部分，还陈列着军人的武器，但后半部分，就是农民的用具。
战争与和平的转换，就在这个陈列馆里实现了自己的转折。
而正是后面的农民的部分，记录着我们熟悉的往昔的一切。
这里是曾经的滩涂，长满了杂草与盐蒿，军人来到这里，放下了刀枪，拿起了大锨与泥筐，开始了同样的艰苦的进军与攻坚之旅。
走出陈列馆，是一排两幢的平房，里面分列着当年的师长办公室、会议室等组织机构，还有生活配套用房如医疗室、理发室一应俱全。
让我感到惊讶的是，师长办公室也就是一间看起来与周边用房一模一样的普通平房。
我注意到，这间最高指挥官工作的房间，与隔壁的房间在顶上并没有隔起，也就是说，师长办公室里的讲话与声响，在隔壁都能听的一清二楚。
想起小时候跟随着父母在他们工作单位四海为家的情景，那时候的房屋，都是这样的顶上通透的结构，一座大梁，支起两边的房间，大梁中间是漏空的。
我印象中最奇葩的一件事，是我家曾经住过一间公家宿舍，两家人，分享了三间房子，其中有一间，是中间隔开的，分给两家，而隔开的墙并没有砌到顶，两边人家是声息相闻的。
父母把后半边的这间房分给了我住，南边的那间房，曾经是我的老师，也是老夫老妻了，你想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南北两个房间里是多么的尴尬？
所以，走在淮海农场的这一排旧房子里，我仿佛进入了穿越剧，回到了过去，好像我又回到了快乐的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，那些虽然拮据但却内心充裕着温暖的时光，仿佛还在屋子里萦绕不去。
医疗室里，隔开的屏风，依旧遮挡着里面的治疗床，仿佛还有病人在里面接受着治疗，我忍不住走到屏风的后面，看见靠窗的治疗台上，似乎病人的身影与声音，还在这里缭绕。
我似乎只差一步，就能追上那刚刚离去的病人的气息，尾随着他离去的影迹，将我的目光，留在了通向走廊的医疗室的小门外。
理发室里，仿佛还能听到众声的喧哗，弥漫着生活的最朴素的气韵，我仿佛仍然在镜子面前，看到家长里短的信息，在这里哗哗地到处游走，传真着生活里的最鲜活的印痕。
我在阅览室里，仿佛可以听到当年的新闻，在这里传来更大的更遥远的世界的声音，仿佛那些声音，还没有成为历史，依然每一条资讯，都能触发这个空间里的每一个心灵产生强烈的共鸣，我能感受到当年这个空间里的鲜活的生命中，为那些信息而迸溅出的心跳与波动。
走过走廊，在最东边的一片场地上，这里立着一组雕像，生动地记录下当年军民劳作的场景。
在这组雕像的旁边，可以看到一些农用设施屹立在那里，水车、仓库、石磨好像依然等待着人们去操作它、运动它、使用它，而今，它们静静地等待着这里，守着清冷的时光，我舍不得提起脚步离去，不想惊扰它们的梦，它们所凝结的旧日的光阴。
穿过时光的隧道，走在历史的记忆中，当我重新回到了大门边，内心里流溢进了太多的激流，太多的思绪，我甚至承担不了那么多历史上的轰轰烈烈与平平淡淡在心里的积压，承担不了那每一个生命里装载着的那散布在每一个晨昏、每一缕时光中的情感的流变，所有的过去的一切，都让我变得沉默，让我负重，我需要把心里在的积压的话语表达出来，抒写出来，仿佛只有这样，才能把心中感应的激情澎湃梳理得和平清越。
这也是我写作此文的原因吧。轻轻地我扰动了过去的光影，也让我的心里沾染上昔日不会飘逝的情愫，我愿意让文字长留着它们，给更多的你、我、他一起能感受那曾经的存在，曾经的洪流，曾经的炽烈。
    我想到了两个词，被我带了回来：老兵不死，青春万岁。（作者单位：中国银行射阳支行）